“金太陽”出臺之際,曾是國內近萬家光伏企業應對金融危機的救命稻草,然而,由于機制漏洞,并缺乏相關配套規范,最終恐只落得“隔靴搔癢”,甚至,對“金太陽”趨之若鶩的中小光伏企業,或因這項充滿不確定性的風險投資而最終“灼傷”自己。
百億補貼掀起“分羹”潮
在“金太陽”工程實施伊始,一期申報在各省就掀起了不小的熱潮。按照政策,每個省最多申報不能超過20兆瓦,但以山東省為例,就有超過100兆瓦上報至省里;而有實力的光伏企業,往往一家上報的規模就達50兆瓦。
在“先占先得”的申報熱潮中,企業做假標,使用劣質產品以次充好紛至沓來。
一位業內人士透露:有相當一部分企業為了獲取更多財政補貼,采取“低購高報”的辦法,提高系統總造價,借此騙取補貼。更有甚者,直接使用不符合補貼質量要求的劣質產品,甚至國外退貨的廢次產品。據了解,有的供應工廠晶硅組件每瓦只報9.5元,薄膜電池只報6.5元,比目前最低生產成本還要低20%。這一方面是在于金太陽項目承辦企業為獲取最大利潤拼命壓價,供應商為取得訂單不惜虧本;另外一方面是有些供應商為了將原來組件產品的二級品、次品庫存消化在了“金太陽”工程里。
沉重的成本負擔
在目前光伏發電的成本仍然高于火電發電,在政府未能對光伏發電的上網電價作出規定的情況下,“金太陽”工程伊始,業界已預料企業不能全面盈利。
將設備、維修、施工以及材料等成本計算在內,按照目前商業用電0.9元/度的價格,一個“金太陽”項目的成本回收期是21年。按照國家補貼總投資的50%,這一成本回收期理論上可以縮短為10.5年。
這只是一個理論上的計算,刨除下雨、下雪以及陰天等不能發電的天數,實際上全年發電天數不到200天,而且一天的發電高峰也就在4小時左右,項目回收期就更長了
2009年,金融危機導致光伏產品出口市場的極大萎縮,于是,大批的中小光伏企業成為了“金太陽”項目中的承建方,幾乎包攬了從項目申報到后期施工的各個環節。而在這一過程中,通常光伏企業承擔了大部分的施工成本。以一個注冊資本1000萬元的光伏企業來算,建設一個普通光伏電站所需的上千萬成本已經遠遠超出了它的能力范疇。 填補這一巨大漏洞的途徑之一,就是賣產品。于是,招標內定——就成為了“金太陽”工程密不可宣的默契。此外,在招標環節缺乏,面對肯定要賠錢的項目,很多光伏企業想盡辦法節省成本,甚至是偷工減料,以次充好。
及時雨還是飲鴆止渴
去年7月21日,在“金太陽工程”補貼出臺之時,尚德電力(STP.NYSE)股價在第二天即應聲上揚,當天收于17.80美元。對于尚德、賽維這樣的上市企業來說,這無疑在它們陷入金融危機的困頓中,及時伸出了援手。
然而,對于更多的中小企業來說,金太陽是“及時雨”,還是一味“飲鴆止渴”的毒藥,仍未可知。中海陽能源科技公司一期申請到了4個金太陽項目,其中位于福建的連城并網光伏電站一期建設項目已經破土動工。然而,遲遲沒有到位的財政補貼卻成了公司最大的隱憂。根據財政部網上公示的項目名單,連城光伏電站一期示范的總規模為3兆瓦,這意味著大約8700萬的總投資額。目前,50%的財政補貼,也就是近4350萬的款項仍然在從中央財政向省、市甚至縣財政一步步下發,中海陽而公司已經先期投入2000萬。
事實上,即使財政補貼的迅速到位,也僅僅可以保證工程的如期進行,而要真正獲得“名利雙收”,恐怕還要等待懸而未決的上網電價何時出臺。
目前,財政部公示的二百多個“金太陽”項目中,承建企業的產能在50兆瓦左右的企業幾乎占到了一半。也就是說,近1/2的中小光伏企業面臨著同樣的窘境。
產業政策有待完善
相關行業人士紛紛表示,希望看到的政策是對光伏上網電價進行補貼。
從“金太陽”不難看出,產業政策出臺無異于“紙上談兵”。“金太陽”補貼規模基本上是按照每個省20兆的標準劃分:考慮到東西部地區差異,東部地區顯然沒有西部地區有土地和光照優勢。以北京、上海為例,想要找到可以生產20兆瓦的太陽能生產基地恐怕比在西部的荒漠里難很多。
不僅如此,產業政策的相關配套規范,例如金太陽工程的驗收標準和機制尚不健全、后期監管措施幾乎沒有,這都給產業政策的實施留下了巨大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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